橘子香蕉苹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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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井然X蒙少晖】(短篇一发完)

昨日青空设定。 @永巷 

一月的雪总是纷纷扬扬,但许是日本国小,因此这雪也下得秀气,不紧不慢地往木屋周围落着,将屋旁唯一的一棵松上点了一大圈白尖儿。井然打开门,将伞提在外面抖了抖,晾在阳台的空地上。相对于外面,屋里暖和得多,许是生了暖的原因。他将风衣脱下来,搭在衣架上,走到玄关处换了鞋。

 

他是前两年才在日本开设工作室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蒙少晖想来日本。他总说日本是画家的国度,无论是富士山的雪,还是奈良的鹿,亦或是隐藏在大街小巷里一角冒着热气的天妇罗关东煮——他想看看这个国家的风情。

 

他本是想自己去的,但是被井然否决,一定要跟来。

 

从高三分离再到重遇,他和他整整分别了五年,如今终于能走到彼此身边,一分一秒井然都不想再失去。

想到小画家,他总是满心温柔。

他说不好这种温柔,和许久之前那场根本不算恋爱的单相思里,他一厢情愿的温柔不一样,没有黏糊糊地甜到发腻,而是一种轻缓缱绻的感觉,若是形容,就像如今窗外悬挂于枝头的雪一样,轻轻盈盈地下落,一点一滴地积累,树枝不堪其重,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扑——落了满地。

 

他摇摇头,轻轻地笑,将衬衫的袖子卷起,露出一小段小臂,往卧室里走。

 

他拉开轻薄的纸门,小画家缩在榻榻米上睡觉。棉被厚绒绒,他的骨架又瘦,看起来小小一只,井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侧躺下来,盯着小画家温驯的眉眼瞧,他或许是体质问题,也不是说营养跟不上,可是怎么也养不起肉来,瘦瘦的脸颊将他的一对眼睛衬得很大。井然俯下身亲他的眉毛和眼皮,刚刚碰上人就醒了,蹙蹙眉一脸朦胧的睁开眼。

 

有些人被吵醒会暴躁,有些人却只会软乎乎地发呆,蒙少晖属于后者。

这点井然很庆幸。他笑眯眯地更加凑近他,小画家懵懵地眨着眼,似乎还在辨认他是谁,井然忍不住笑,探手进被子里捏住他软乎乎的手掌,那手乖巧地任他牵住,食指蜷了蜷,在他掌心落下轻轻的痒。

“睡多久啦?热不热?”他温声道,小画家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秋衣缩在棉被里,脸都睡得红了,可见时间不短。他看着可爱,便又低头去吻他的脸颊,蒙少晖醒的差不多了,便弯起眼睛来冲他笑:“九点多睡的,现在几点啦?”他一边问一边将被子抻开一点,井然进去,顺手便搂住了他的腰,低着头用鼻尖蹭他的耳朵沿儿:“我想你了。”气息温热又撩人,这些情话他总是信手拈来,蒙少晖饶是听得多也有点遭不住这么近距离地明撩,红着耳朵要挣扎,结果被这黏糊糊的大猫扣在怀里动弹不得:“外面好冷,让我抱会儿怎么了?”井然嘟嘟囔囔,语气还颇有几分委屈,蒙少晖蹙蹙眉,赶紧不再动弹乖乖叫他抱:“还在下雪吗?你打伞了没?衣服要是湿了就赶紧去换,要是感冒了……”“好了好了好了,我有打伞,没有淋湿,就是——”井然笑呵呵地刮刮他的鼻尖,“就是想抱抱我的小管家公。”

 

蒙少晖眨眨眼,歪着头似乎没反应过来又中了他的套路。

 

井然知道他对于这种话总是会慢半拍,翘着唇角笑,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面对面的抱在身上,抬起头咬了一口他的唇。他身上确实是比被窝里的温度低一些,蒙少晖睡的时间长了,骨头松软浑身温热,如今被他这么抱着,舒服得蜷起四肢来,两只手叠在他胸前趴着:“你走了以后我起来画了一幅画,画困了就进来睡了,没定闹钟,现在几点啦?”“十一点多了。”井然顺着他的后脑摸,“上午我接到浮生的电话。”“嗯?”“他说邀请我们一起过年,和咱妈一起。”“唔?”“想不想回去?我无所谓,一切看你。”

 

“又是一切看我。”蒙少晖有点不满,伸手捏捏井然的耳朵:“那我说不回去你就真不回去啦?”“那就不回去啊。”井然将手探进他的秋衣里,揉捏了一把他后腰上的肉,蒙少晖抖了抖,眯着眼笑起来:“他们怎么样啦?”“能怎么样,不还是那样。”井然哼了一声,“罗浮生还是一点火就炸,沈巍是他的灭火剂。”“哦……”蒙少晖将脸埋在他胸口里笑,“你怎么还和浮生不对付啊?他人那么好。”“嗯?”井然眯起眼——

 

小画家冲他挑挑眉,抿了抿嘴笑道:“我要回去。想他们,也想老师了。”

 

“你不准想。”井然皱眉。

 

“为什么呢?”蒙少晖存心想逗逗这大猫,眼里含着笑反问。

 

“因为你只能想我。”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蒙少晖,直将人看得羞了,侧过脸避过与他对视,原本好好垫在下巴底下的手伸出来捏他的脸:“怎么那么霸道呀,井设?”

 

井然不作声,手指微微用力捏捏他的后颈,小画家看他别扭兮兮,轻笑着用手指头蹭蹭他的下巴,大猫甩了甩头十分不满,“干嘛?”“大艺术家的醋坛子翻啦?”“哼。”井然瞥了他一眼,目光里早就蓄满了笑意,像泡沫一样,小画家一戳,就流溢出来。

 

“你明知道我想他们和想你不一样,还生气。”

蒙少晖无可奈何地嘟囔,侧着头用头发蹭他的下巴。

 

这话听着隐晦但是很受用,井然挑挑眉笑了,低下头亲他柔软的发顶,圈住他的腰坐起来,被子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往下滑,被井然抓住往上拉了拉,将他跟个娃娃似的裹在怀里,“饿不饿?”“饿了。”小兔子乖兮兮地笑,手指头捏他的肩膀。“那要吃什么?”“嗯……火锅。”

井然看着蒙少晖的表情觉得有点不对劲,蔫坏蔫坏,“你又想起什么啦?”他无可奈何,蒙少晖闷笑了一声,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没什么啊。”“嗯?看你的表情就没好事。”“你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你和浮生吵架,他要请大家去吃海底捞,你说你不愿意在外面吃东西,不愿意去。”

 

“所以我更喜欢在家自己煮着吃,和你一起吃。”井然在他额前亲了一口,蒙少晖摸了摸耳朵:“好啦,松开,我穿衣服就出去,你先去弄吧。”“好。”

 

 

 

 

到底是中国人的胃,虽说他们这些年都在国外生活,但总归还是想念故乡的味道,寿喜烧和火锅比起来,自然选择了火锅。

滚滚的红汤总会吸引得连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都放下身段去亲近它。

蒙少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井然已经开了火,站在桌边往锅里下牛肉,他的肩背很宽,从后面看厚实又挺拔,衬衫袖子卷起来了一小半,左腕上戴着一个腕表,白气腾腾上泛。小兔子抿了抿唇,不免有点馋,走过去环住他的腰侧着头往下看:“好快。”“都是现成的东西,当然快。”井然转头冲他笑:“坐着。”

 

小兔子听话地松开他,坐在桌边,目光专注地盯了一会儿翻滚的锅子,井然明显地看到他喉结滚动的样子,忍不住轻笑,结果这一声让小兔子听了去,低下头耳朵都红了。“饿了?”他戏谑道,“嗯。”小兔子揉揉肚子,“可能是睡太久了,早餐又吃的不多。”“嗯?那更得慢点吃,免得伤了胃。”井然将涮好的牛肉夹过去:“小心点烫啊。”

 

小兔子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要送到嘴边时又记起了他的叮嘱,硬生生地刹住了动作,仔仔细细地裹上了调料,又吹了吹才放进嘴里,慢腾腾地咀嚼,眼睛慢慢弯起来,亮晶晶地带着笑。

这样的神情总会带给井然一种满足感。

一种圈养宠物的满足感。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拿出手机,调出了拍照,小兔子低着头认真吃饭,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这儿,井然心中暗喜,当机立断按下了拍照。

 

“咔嚓——”

小兔子抬起头瞪大眼睛,井然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忘关掉声音和闪光了。

 

但是对于这样的失误井设并没有半分内疚,只将此归结为小兔子太可爱这方面的因素。

 

小兔子冲他瞪了瞪眼,但是又舍不得真生气,看在井然眼里只能算是奶凶奶凶。“好了好了,你吃你的,不闹了。”他笑眯眯地哄道,又给他夹了一片肉过去,小兔子瞥了他一眼,带着点嗔怒道:“才懒得理你。”井然摸摸下巴,看他软乎乎的眼神,当做撒娇一并接收。

 

吃过饭照例是两个人一起清理,蒙少晖心里记挂着井然刚刚闪他那一下,心里盘算着怎么讨回来。他早早洗好了碗,井然背对着他正在洗水果。小画家猫着腰,手指上沾满了刚刚从仓库里蘸上的面粉,悄无声息地走到他后面,“井然!”他唤。

 

对方应声回头,被他两只手捧在脸上,十个清晰的白指印。

 

“你……”井然摇着头无可奈何,偏生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传出了一阵铃声——井然手沾了水,只好抬起来叫蒙少晖帮他接,小画家满眼笑意,捏起来一瞧:“阿姨的视频。”“帮我接一下,我去洗脸。”井然吐了口气道:“这样让我怎么和我妈说话?”“没有啊,很艺术。”蒙少晖笑道,一只手握住井然的胳膊一只手点开了通话键:“阿姨,您好。”

 

“晖晖,井然呢?这臭小子不接我电话?”

“他在我旁边呐,这就来。”

“妈,等一下。”

井然走不脱,只好伸长手臂拧开水管用手接了些水把脸抹了抹,“我哪儿敢不接您的电话?”

“臭小子,就会哄你老妈——哟儿子,你这脸怎么花乎乎的?”

 

糟,没擦干净。

 

井然下意识地摸摸后颈,低着头左右瞟了瞟,窘迫道:“刚刚在和晖晖玩,不小心碰上的,没事儿,能洗掉。”“哎,那我不打扰了不打扰了——你们这些孩子,真是……”

眼见着白亚茹一定是会错了意,井然心里直打鼓,尴尬的很,张嘴刚想说“妈您想哪儿去了”,老太太压根儿没给他这机会,叮的一下就给挂了。

 

小兔子在一旁捂着嘴笑。

 

井然将手机放回兜里,往前跨了一步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什么时候这么皮?”

小兔子一对大眼转了一圈,抿着嘴冲他乐,“即便这样,我的大艺术家也好看。”

“小坏蛋。”

“我先上楼啦,去浴室等你。”

 

这浴室是仿着日本的温泉池造的,很大,一个浴缸几乎就占了一半面积冬日里除了床之外,无疑是它最具有吸引力。

 

井然借着浮力将小兔子抱在腿上,眼看着他苍白的皮肤蒸出了一点红润,他低沉沉地叹了口气,小兔子攀着他的肩膀,呼吸慢慢懒懒的,像是又要睡过去。井然低下头亲他的后颈,摸着他漂亮的脊椎骨感受他因为痒意而起的颤抖,笑音中也揉进了水汽氤氲:“小坏蛋,在我妈面前都不让我留面子。”

 

“记仇。”蒙少晖眯着眼在他背上画出无意义的符号,没头没脑道:“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优秀。”“嗯?怎么突然说这个?”井然将他松开了些,蒙少晖两个胳膊搭在他脖子上,“有感而发而已。”他垂下眼睫来,井然便凑上去吻,吻他湿淋淋的眼睛。

 

“是你把我从深渊中拽出来,是你给了我一次新生。”蒙少晖扬起脖子,井然吻到他颤抖的喉结。

 

“你是我的光,井然。”

 

井然低沉沉地笑,唇终于从周边游走到中心,印上他的唇。

 

“我想要你,晖晖。”

 

水波开始旖旎地激荡。

 

“井然……”“晖晖……宝贝……”

 

“你总说我是你的光,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井然抱着他笑,亲他酡红的双颊。

“我只是让我的天使,重新愿意张开他的翅膀而已。”

“正相反。”他亲他的耳朵,任他在怀里颤抖得厉害,指头陷进肩膀。

“从龙城到罗马,从十六岁到二十九岁,我很感激你一直都能在我身边。”

 

“你是落在我眼里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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