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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深海【沈巍X蒙少晖】(上)

我本来想一发完的你们相信吗?

千万不要和一个话唠讲字数,不存在的,只会爆字数。

商界精英温柔体贴沈巍X大学生画家蒙少晖。重度自闭症,社恐,幽闭恐惧,轻微自残倾向,伪兄弟设定。 @星予 

先放一部分。

一.

作为低纬度的南方城市,龙城的夏日酷暑是比其他城市难熬了些,暑假同时也就沾光,相对的长。沈巍看了看手表,时针和分针兢兢业业地走着,就快到了十一点半的位置,他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将目光凝聚在了高大的校名石上面。

 

这大理石材质的石头从岁月深处走来,一直屹立于此,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也迎来了一批又一批。他的目光深远,轻轻搭在石头的一角。他从前也是这学校的学生,如今他已近而立之年,阔别这学校已有五年光景,自然是想念的。

 

不过这回他可不是来怀旧的。

 

思量之间的时光过的总是快了些,他听到了铃声,这铃声并不是音乐,只是急促的敲打声,一如龙大校风一般,崇尚古朴厚重。

 

他看见他了,勾唇轻笑,开了车门去迎他。

那人的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从沉静变成了欢悦,像是丛林之间蹦蹦跳跳的小梅花鹿,带着一股纯真,加快了脚步朝他走过来。沈巍的神情变得极为柔软,他上了前,张开手将人抱了个满怀。这人的骨架还是清瘦的可以,一点儿肉都不见长,以至于沈巍在环住他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怎么还是这么瘦?嗯?我记得龙大的伙食可不差。”他可没瞎说,龙大是国内著名的985高校不假,不过他也是著名的“吃饭大学”,光大型的食堂就建了三个,更别提开在宿舍区一片一片连在一起的各种餐馆,几乎什么都有,在这儿只会胖,像蒙少晖这样过了一年还这么瘦的真的是不多见。

 

这人听了他带了责备的声音有些不满,小兔子似的在他肩上蹭了一把,因为天气热,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几乎毫无阻碍地感受到了那人的温度。“怎么?我说错你了?还不高兴?”他笑道,摸着他的后颈,小孩儿着实是想他了,脸埋在他胸膛间,两只手圈在他腰上,十指相扣地给锁死了,呼吸有点急促,听起来带着低低的哭腔。

 

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从十二岁到十九岁,七年。

四个月的时光一点一滴地滴下来了名为思念的雨露,如今在拥抱的一刻全然喷发,像是葵花田之中扑洒而下的饱满的花粉,毫无顾忌地洒了他整整一身。

所以蒙少晖的反应自然是强烈了些。

 

沈巍知道。

 

他的手掌一直流连在他的后背,慢慢地抚摸,从后颈开始,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最后停在腰后。“好啦,我们上车,嗯?”他笑道,腾出一只手打开了车门,“走了。”小孩儿抬起了眼睛,湿淋淋的黑色看起来像是晃晃悠悠的果冻,有点不舍得。

 

“乖,走了,我酒店都订好了。”他柔声道,抬手将他肩上的书包拿下来,掂了掂,里头并不重,想是并没有带书,书包被顶起了一片硬硬的触感,他摸了一下,十分平整,在掂起来的时候还发出了零碎的声响。

是画板和笔。

 

他探了手,将安全带给小孩儿系好了,发动了车子,沈巍感觉得出来,蒙少晖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身上游移,像是有温度一般,让他觉得被注视的地方哪儿哪儿都是热的。他叹了口气,垂下眼掩住了瞳孔之中微微泛起的波涛,转过头笑道:“怎么了吗?嗯?一直看着我。”小孩儿被他抓了个现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低下了脑袋不再看他了。沈巍轻笑,抬手在他细软的发丝上揉了一把,正过了视线,覆上了方向盘。

 

“因……因为我想你了。”这声音很小,像极了石子被随意的抛进了一滩深潭,一圈一圈的涟漪从湖中心往外扩散,最后漾开了好大一片,波及了整个湖泊。这声音因为不多说话,显得有一点哑,语速也慢,还稍微带了点结结巴巴的感觉,但是里头的情感一分都不少,沉甸甸的雀跃。

 

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从广场上拾起了一片雪白的鸟羽,握着羽脉,笑着在心尖儿的位置轻轻刮搔过去,痒乎乎的,让人的心软成一滩水。

“多大了?还撒娇?”沈巍嗔怪道,眼底的笑意却很明显,小孩儿笑着抿了抿唇,回头探手拿过了自个儿的书包——这书包还是沈巍给他挑的,全黑色,容量很大,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用了,如今已经是四年光景,只不过因为蒙少晖爱惜,看着也没有废旧之态。

 

他拉开前头那个小容纳袋,探进去摸了摸,翻出来一本证书和一个红包。

 

他的神情明显有些兴奋,看沈巍在开车,便也没有过度的打扰他,只是捏在手里安静地等着,直到到了一个比较长时间的红灯前,才拍了拍沈巍的胳膊,将那两样东西摆到他跟前。“嗯?”沈巍笑了笑,接了过去,拿手指在上头挨个拍了拍,挑了一下眉,“这是什么?”“我……我的证书和奖学金。”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说话的速度也相应地快了些,说完之后视线直勾勾地盯在了他脸上。

 

“是吗?”沈巍将那红包打开,红包上面是用黑色碳素笔写的五个字:祝:学业有成。

里头的钱不少,足足的一千块钱。

这是一等奖学金的分量。

 

他又看了荣誉证书,是关于美术的,也是一等奖。

证书上标有获奖作品的名字。

《蓝海》。

 

沈巍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

 

海。

是海。

 

“哥,你……”小孩儿见他没有再说话,有点急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挂了档,稳稳地踩了油门,笑道:“怎么?”他自是知道蒙少晖的小心思的,这小孩儿不爱说话,但是单纯,情绪都在脸上摆着,并不难猜。

 

“好了,快坐好。”沈巍柔声道,在他肩上拍了拍,“晖晖真乖。”他笑着吐出这一句,眼见着身边的人一瞬间眉目之间就染上了喜色,还有点羞,习惯性地缩在了椅子上,将脸埋进了膝盖之间。这是他从小留下来的习惯动作,如今自闭症已经基本治愈了,却还是没改掉,沈巍见并不影响什么,便也没专门让他改掉。

 

毕竟情绪与从前不同,以前是恐惧,是对于外界的拒绝;现在是喜悦,是对于周遭环境的一种安心的放松。

沈巍只是笑了笑,视线只是注视着眼前的路。

 

小孩儿悄悄抬起眼睛看他的侧脸,沈巍开车的时候不戴眼镜,线条显得比平常硬朗,他见沈巍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用目光去抚摸身边这个人,从他的眼睛,蔓延到额角,到下巴,到脖颈,到肩膀,一路向下,到了胸膛。

 

你总觉得我好转都是因为自己,但是我自己清楚,都是因为你。

 

我只依赖你,我知道,只有你能给我安全感。

他心里的小人儿悄悄说道,说的他耳朵发红,便又将这脑袋转了回去,埋在两膝之间。

 

 

二.

 

沈巍毕业之后就开始自己创业,如今在整个龙城商界都打出了一片天下,他的行事风格一向是果断精准的,用句俗话就是拿得起放得下,该抓住的一分不丢,该丢弃的一毫不要。再加上他本身对于市场具有相当的敏感度,虽然碰过壁,但是这公司确实扎扎实实地打下了深厚的根基。

 

不过他有一个小六岁的弟弟,这件事却是无人知晓的。

 

在沈巍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父母每隔五天总会在下午出去一趟,大概有五个小时的时间,钟点十分准确,每天下午的一点到晚上六点,整整一个下午。沈巍问过他的父亲,父亲很开心地告诉他,他将会有一个朋友,一个弟弟。

 

他并没有所谓的自私或是不接受的心理,点了点头,算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很奇怪,这个所谓的弟弟他从来都未曾见过。

 

老天爷总是这般,祸事发生之时从未有过警告。

 

他的双亲死于车祸。

司机是醉驾,误将油门当成了刹车,撞上了他父母所乘坐的那辆车,他的父母当场死亡。

就在又一个五天,那个他们照例外出的下午。

 

认尸,葬礼。

自始至终,他从未掉过一滴泪。

 

一切都结束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八点半。

沈巍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软的女声,声音很好听,但是情绪显而易见的焦急,“您好,是沈巍先生吗?麻烦您来一趟东区的丸光园一趟好吗?您的弟弟,他的情况不太好。”沈巍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回应“您打错了”,他是独生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弟弟。

 

“你马上就会有一个朋友,一个弟弟啦。”这是父亲所说的话,三年前。

 

丸光园?他记得那里,位于龙城的东区,名字就取自东野圭吾先生的小说——《解忧杂货店》,是一所自闭儿童的疗养院,如今已经开了有将近六个年头。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叹了口气,沉声询问了详细的信息。

包括地址,病房号,还有这个弟弟的名字。

 

这是沈巍第一次知道这个弟弟的名字。

 

蒙少晖,重度自闭症,社交障碍,智力正常,有轻微自残倾向。

这些零零散散的病名在沈巍脑海里刻下了浅浅的划痕,在他一片空白,思绪纷乱的脑海里。他穿上自己的外套,打了车,闯进了黑夜。

这病房的设施都很不错,窗明几净,护士带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转过一个拐角,到了一间独立的病房。“他就在这里,孩子挺可怜的,六岁的时候目睹母亲死亡患上了自闭症,他父亲也是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把孩子往这儿一扔就不再管了,我们院长看不下去就把他放在这儿疗养着,因为实在不亲人,所以也没有人愿意领养,这过了差不多三年,才有您的父母愿意领养他,手续都办好了,这……”那护工停下了,担心地看了看沈巍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才又开了口,“这孩子平时特别乖的,但是很封闭,从来没有说过话。”她顿了顿,“自闭症患者对于自己的生活具有极强的时间观念,他们不喜欢变化,因为变化会让他们觉得不安,情绪暴躁,甚至诱发自残行为。,距离您的父母与他上一回见面已经有差不多十天了,他心里害怕才会这样的。”那护工年龄将近不惑,语气里头含着浓浓的心疼,沈巍垂下了眼,并未开口,一路上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护工敲了三下门,里面有一个清亮的女声传出来,“请进。”

沈巍听得出来,他就是那个与自己通话的护工。

 

他身边的护工打开了门。

 

这是沈巍第一次见蒙少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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